最喜欢坐在一旁看女儿津津有味地吃着各种美食。只要能想到的,只要市面上有卖的,有时甚至不知该拿什么讨女儿的欢心。

记得父亲曾告诉我们,他在黄麓小学(黄山脚下,张治中将军捐建的学校)读书时,最大的愿望就是等有钱了买一根冰棍尝尝,15岁去当兵,第一次拿到津贴,果真买的冰棒,果真好吃。我们听了似懂非懂。

小的时候,家境还算过得去,从来没有农村同学为3元钱的学费眼巴巴的等老母鸡下足了蛋的窘迫。不过,物质的匮乏,街上能寻到的食物无外乎薄脆和麻饼儿之类的。姜堰饭店的鲜肉大包(一两粮票一毛钱一个)是我的最爱,有时,拿着县政府食堂的饭菜票,排着队,一次买4个,上小学的我可以一扫而光。没油水的童年嘴很馋,饭量很可以。

秋收过后,种高粱的农户将高粱秸堆在墙角,让秋日的阳光晒干,留做冬天上好的燃料。上学的路上,我们总喜欢挑两根新鲜的高粱秸,像吃甘蔗一样的咬去根部的皮,细细的嚼着丝丝的甜味;路过生产队猪圈时,趁人不注意,蹩进煨猪食的灶间,从一口大锅里拽出一两根半生不熟的胡萝卜,用削铅笔的小刀刮刮,便放进嘴里大嚼(童年的经历和煮熟的猪食味至今还清晰的印在记忆里,让我现在对煮熟的胡萝卜很反胃)。

县政府的院子里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,有一种我们称作“炮仗红”的,开的花时候一串一串的,我们总把眼睛盯着花朵,不是欣赏,而是花朵的根部是甜的,知道秘密后,几乎所有的花都被我们摧残了。

有同学说,蜜蜂的肚子里有一个蜜囊,很甜。于是,我们会在放学的路上逮蜜蜂,倒霉的蜜蜂会被我们揪着头尾一拉,肚腹部一个白白的囊状物就成了我们的美食。有同学慌不择食,连蜜蜂腹中其它杂物也吞进肚中,第二天闹肚子,成为笑柄;有抓蜜蜂不成反被蜜蜂咬的,肿了手和脸的均成了童年的欢笑。

后来,与同龄的同事们说起童年,感受基本相同,只是家在农村的要清苦得多,早上能喝一碗放了山芋干的薄粥,中午能吃上一碗菜酸饭就已经是顶好的了。

女儿怎么也不能搞懂我童年的生活。

两代人,两重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