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同事辨析“粗糙”与“庸俗”,粗糙有时是懵懂青涩的代名词,生活的历练终会有圆融通灵之时,像砂砾含在蚌的唇间。庸俗则是粗鄙了,与世故市侩相连。有三种西瓜,待熟、成熟、熟过,喜欢第二种,期待第一种,厌恶第三种。孩子要允许他们粗糙,切不可为了自己的管理省心让他们过早学会察言观色。





路灯亮了好久,广场舞已经跳得风生水起,去接上初二的丫头,遇到五十八秒的红灯,一起等待,眼前没有车辆与行人只有晚风拂过。来了一家三口,在左边停下,来了一个骑电瓶车的,匆匆忙忙,也及时刹住了。红灯还在闪烁,对面过来一个年岁长得,这边电瓶车左右看看也消失在夜幕中。还好,有五个人在等待。





有一个年轻跟我谈体罚与变相体罚的问题,他很委屈,随着各类法律法规的细化,教育的惩戒严重缺失。跟他说,陶行知先生的四块糖果不也在实施教化吗,教育要有智慧要用点心。再说魏巍笔下的蔡芸芝先生也举起皮鞭,可被孩子的青石板挡住了,孩子知道老师爱着自己,他们会回馈更多的爱,于是有了叙述中的魂牵梦绕。



泰戈尔说:你不爱自己的学生就不要惩罚他。夏丏尊说,教育之没有爱就像池塘没有水。



我们爱惜自己荣誉的羽毛我们追求年终那些体现价值的物质,有时却打着爱的幌子,冠冕堂皇。



亲其师则信其道,说来容易。



和孩子一起打篮球踢足球摇长绳玩滑板,一起走进四季看日月风雨,我们参与他们学习的同时别忘了融入他们的生活。





易中天说了教育:望子成龙望女成凤,龙凤是虚无;成材那只是木质;成大器,也仅仅是陶土。我们不可以忽略孩子是人。



学校“school”源自古希腊词“skhole”,本意是闲暇时间,自由时间,为了学业将孩子像陀螺一般抽打,厌倦叛逆在所难免。



学生最终能记住的往往不是老师上了一节节精彩的课,或精准解答习题。刘绍棠记住了田老师会编故事,苏叔阳记住了刘老师做风筝放风筝追风筝,我忘不了初三的语文老师,因为临近中考的一个周六,其他班上都在孜孜不倦,我们班上他在叫我们唱歌,唱“成功的路儿不止一条。”



做一个学生可能长久存在孩子记忆里的老师,需要有个个性,需要给予他们可能的自由以及成长中的从容。





到了六年级第二学期的家长会,可以站在讲台上说几句了。一年来我教语文只要求孩子做几件事:一、识更多的字并且能写,这是基础;二、学会观察生活并且记录下来,当然捏造也可以,这叫提炼生活,必须能自圆其说,读了这段时间孩子们写的一组诗,他们似懂非懂,教室里很安静。三、读更多的书,书籍是人类永恒的滋养,到这时班上孩子都去过城里的图书馆了。虽然其中有些小家伙仅仅是形式,但很多内涵的丰足往往由形式开始,例如造楼,先有框架再填充,例如工笔花鸟画,现勾勒轮廓再着色,让家长看了我们班上的温馨暑假,饱满,有点文化的气息了。





周四下午上作文课——“成长的烦恼”,挨个儿询问,一个胖小子站起来,笑得脸上肉抖抖的,说了句:“老师,您不是明知故问吗?”集体愕然,哄堂大笑。“好小子,跟老师说话都敢用反问了。”佯怒,班上再笑。





带孩子参加一场电视台直播的比赛,临行前一位老师给孩子们鼓劲说道:“应该能行。不客气地打断,“请将‘应该’去掉或者换成另外一个词。旁人说我过于自信,太乐观。总想乐观总比悲观好。



乡下孩子没见过大世面,有些怯场,比赛一波三折最终他们稳住了。看见在场上他们五个人以击掌、握手相互鼓励,有个小男孩紧握双拳朝着四名队友还猛震了好几下,这些都在我的叮嘱之外。



孩子的禀赋本无城乡之别,只取决于内心强大与否。



他们内心在坚韧中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