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4日:今天是新父母学校线下课堂第二次的亲子课,由曹园长为家长、孩子们执教一节亲子观影课。周五时我告诉齐齐要有位老师来讲动画片,他激动得千叮咛万嘱咐我,得把早晨闹钟设定好,不能让他迟到。一节有趣的课,齐齐举手很多次,我跟他去前面表演了一次……齐齐的表现,让我看到了平日里我无法见到的模样。他属于极为普通的孩子,甚至有时还算是个后进生。但这两次带着他来参加新父母线下活动,从他专注的眼神里,从他挺直的举着的小手上,我看到了他对这种课型的喜爱,而改变的,却是我对自己、对他、对教育的太多的看法。

爱因斯坦曾对教育真正目的做过回答:“当一个人把他在学校学到的所有知识全部忘掉,剩下的就是教育。”这样的课堂留给齐齐什么呢?我以为,一定不仅仅是课上老师讲授的知识点,更多的是他参与课堂的那种荣誉感和被尊重感。作为妈妈的我,坐在他身边,靠着他,跟他一同关注讲课的老师、课件、话题等,我们沉浸在同一个学习场里,他的回答在我看来从不显得幼稚,反而我的思考常暴露出我作为老师的那种要命的优越感。

曹老师开课时问:“孩子们,你们爸爸妈妈平时陪你看动画片吗?”齐齐嘟囔着嘴小声说:“都是爸爸陪我看,妈妈不陪。”我立刻拉着他的手:“哪有啊,妈妈以前不也陪你看的嘛!”话一说,我自己一惊—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!我不大希望他多看电视,我自己近视眼,担心遗传给他,更多地认为动画片没什么文化营养,不仅有损健康,还能看出个不肯动脑筋的孩子。

今天曹老师播放的是迪士尼经典动画片《猫和老鼠》,有谁没看过?有谁没边看边笑?我想起以前一位同事,是个我极为尊敬的人,他与人相处时憨厚之态总是让人觉得稳当、舒服。即便他手头工作忙得一塌糊涂,我还能常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看《猫和老鼠》,听郭德纲,就连他汽车导航都使用郭德纲语音版……什么时候见着他,总是一脸微笑,好像生活里的那些烦恼从来没敢去打扰他。

齐齐的周末,因为学习各种兴趣班,时间排得满满当当。这两周,我突然觉得,排得那么满,学那么多,有意义吗?有价值吗?我跟他爸爸商量后,决定年底停掉一些课,让孩子多点时间跟在我后面参与新父母课程,多点时间出去溜达、看点让他傻笑的动画片,多点时间陪伴他成长,一定比现在匆忙赶课来得更有意义。

我跟齐齐说:“以后,你就是新父母的小义工了,每次你来参加活动,你得帮着收拾凳子和胸牌。”他郑重地点点头,我想,他一定觉得这是个神圣的事儿吧。

新教育说:幸福之所以幸福,还在于“完整”二字。所谓完整的生活,就是让他人成为自己。我以为,与齐齐一起参与新父母课堂,作为课程部负责人,我努力成为新教育人的样子,我在“成为我自己”;作为他的妈妈,我努力成为新父母的样子,我也在“成为我自己”。于他,在一次次思辨、举手、倾听中,是在“成为他自己”;于参与进来的所有新父母、孩子,共读共思共生活,共同发现知识的伟大魅力,实现知识、生活与生命的深刻共鸣,是在“成为我们自己”。

11月5日:盯着要出去上一节课的压力,我还是癞皮狗似的选择来练瑜伽,练完瑜伽又去蹬单车。出汗的脸、哆嗦的腿、下不去的腰、展不开的手,都在提醒我,迟钝的身体需要好好磨练了。练瑜伽时遇到中学体育老师,老师还是我十多年前记忆中美丽的样子,她好像一点儿都没变。而我却从那个单薄的黄毛丫头变成了个体重飙升满脸痘痘的丑大妈,岁月这把杀猪刀没有“杀”向老师,好像狠狠地“杀”向了我。我不努力,我连自己都对不起,更别谈对得起老师了。

上学时,体育很差,每次跳山羊过双杠,双腿像个木头呆呆地挂在器材上,怎么跳怎么翻也过不去。老师总是怜爱我们这帮丫头,体育测试也总给我们过关。对体育不那么排斥,许是因为我这美丽的体育老师,在我们懵懂年少时期,极大地尊重了我们那高傲的、强烈的自尊心。今天,她看我第一次来练就这么拼命,叫我千万得循序渐进,总会练好的。多年后的现在,老师说的话似乎跟从前一样,任何事情,easy!easy!过不去,要么重来,要么暂停,生活就这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