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完这本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全套七册,断断续续,大概也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。

明朝,在我之前的记忆中,除了乞丐皇帝朱元璋,还有影视剧作品中提及的木工皇帝朱由校,其他的根本没有概念。对这个朝代,更是知之甚少。多亏了这本书,让我狠狠地恶补了一把。

在读完这本书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,这本书仍然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三个人。

一是于谦。大凡能成就一番伟大事业的人,都是持有“天下兴亡为己任”信念的。于谦就是这样的角色。他在少年时就敬佩仰慕文天祥的气节,悬文天祥像于座位之侧,几十年如一日。(偶像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啊!)他的一生,有三件事尤为重要:一是当明英宗被瓦剌俘获,他力排南迁建议,坚请固守;二是立代宗,整饬兵备,部署要害,亲自督战,率师二十二万,列阵北京九门外,破瓦剌之军;三是在也先挟英宗逼和之时,他以社稷为重,君为轻,不许。也先以无隙可乘,被迫释放英宗。英宗既归,仍以和议难恃,择京军精锐分十团营操练,又遣兵出关屯守,边境得以安宁。这每件事都可见于谦的“天下为公”,那流传至今的《石灰吟》更是他的身前写照。

二是王守仁。和于谦的不懂变通不一样,王守仁格了半生的思想便是“知行合一”。读到他这一部分的历史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样貌上呆呆傻傻的王守仁,在被贬之后,终日低头思考着朱熹的“格物致知”,甚至下决心穷竹之理,“格”了三天三夜的竹子。以至于自己病倒了,却什么也没有发现。在常人眼里,王守仁肯定是不太正常的,就像《阿甘正传》里的傻阿甘,《尘埃落定》里土司家的傻儿子。影视剧、小说和真实的历史中都似乎特别偏爱描绘了这样的人物,并用他们的视角来看时代、世事的变迁。他们的“傻”其实是一种处世哲学,所谓的“大智若愚”、“真人不露相”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。和王守仁的政治功绩相比,他的学说思想更是在历史舞台上大放异彩。后世的王艮便是受他影响,创立了中国历史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思想启蒙学派——泰州学派。

三是张居正。明朝历经十二世、十六位皇帝、276年历史当中,张居正无疑是最著名的政治家,没有之一。张居正5岁识字,7岁能通六经大义,12岁考中秀才,13岁就参加了乡试,16岁中举人,23岁考中进士。翻看这平步青云的履历,似乎谁都会认为,出仕,是张居正理所当然的选择。但事实上,张居正最初的理想却是游历名山大川,写写文章,画画画。后来,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被藩王所杀,张居正意识到,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才是万事主宰。但难能可贵的是,他向往权力,却不滥用权力;他万人之上,却心系百姓。“一条鞭法”、“考成法”是我们至今都了解的改革措施。也正是有了张居正这个首辅,皇帝朱翊钧才开创了“万历新政”的新篇章,也使得明朝的衰退放慢了脚步。但张居正也不是完人,他似乎没有广博的胸襟,尤其是对待他的那些政治敌人时,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。与前两个人物相比,我倒觉得张居正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有深沉的心府,也有坚定的信念;有好色的缺点,也有委曲求全的度量;有贪污之罪,也有功德无量。一句话,他不是好人,也不是坏人,而只是一个复杂的人。张居正的一生,遇到过很多人,经历过许多事,得到了很多,也失去了很多。但不管怎样,有两样东西他没有丢:一个叫良心,一个叫理想。

明朝历史上,还有无数璀璨的人:开国功臣徐达、编写《永乐大典》的解缙、七下西洋的郑和、仁心仁术的李时珍、游历山水的徐霞客、一生清廉的海瑞、抗倭英雄戚继光……正是有了这些了不起的人,明朝的两百多年才显得这样多姿多彩。这些先贤并没有告诉我们,人生到底该走哪一条路才会到达成功。可是,他们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在告诉我们:成功只有一个——按照自己的方式,去度过人生。

历史,其实比小说更有趣,比人生更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