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时日不动笔了，忙碌是一个最称不上借口的借口。心静得掀不动任何波澜，因而写不出只言片语。不知你收听了没有，64岁的女神张艾嘉和奶茶刘若英的对唱版《爱的代价》，昨日朋友圈里不断在刷着，窗外小雨轻叩，应着景儿的伤感，看了一下圈内评论区，已是“小海”一片。我戴上耳机狠狠循环了几遍，内心却毫无起伏，我笑谈自己是否三观已坏。
每天陪伴女儿应付着堆积如山的试卷，眼看着饱满的小脸庞刷刷地瘦成锥子脸，起早摸黑，吃饭休息都仿佛成了人生累赘。明明付出和收获定会成正比，可试卷上的红叉叉依旧不见败阵，真是苦了孩子。接她放学，女儿怨怨地说：“我刚买的修正带全部被同桌玩掉了。”我惊讶问她：“怎么不跟同桌讲？怎么不抢过来？”女儿落寞地说：“她成绩比我好，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？”我随即接过话说：“那你就赶快提高成绩，超过她！”话说出口，我才惊觉自己的肤浅，娘俩对话也就此戛然。长假过后，学校立即推送了一条题为“假期过后，请再次告诉孩子学习肯定辛苦”的文章，后又相继推出”世界正在偷偷惩罚不陪孩子的父亲”、“别逼老师放弃你的孩子”、“教书的是老师，但育人的一定是父母”等文章，接二连三，杀气腾腾得直剜人心，让人无半点阅读的兴趣。偶一日到班级看到女儿的抽屉整齐得令人刮目，而绝大多数孩子抽屉就如垃圾场一般不堪，能扫一屋者，何尝担心她不能扫除人生荆棘，不能乐观面世？我愉快地对她竖起大拇指，女儿一本正经地说：“我本来就是个爱整洁的人。”走在孩子身后，我无奈地自嘲：“再干净恐怕都没用啊。”如此地狱般火炼的陪读父母，真的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忧伤。
做管理久了，玻璃心早已不复存在。无论多大年龄，无论身材胖瘦，你要装着所有的人，你要收得下所有人的抱怨与不满，包容得下太多的无知与幼稚。近三年，每年都在换新单位，我不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什么路，只知道柔弱的心遭受百般摔打，却惊讶它很快就化为了平坦，即便万箭穿心也不再留下痛楚。不是故意用强大与勇敢来掩饰和武装自己，是别无选择，是自然而然。
张艾嘉和刘若英，两代才女演绎的《爱的代价》之所以直叩人心，万事还绕不过一个情字。60年代的张艾嘉，集美貌与才情于一身，不仅容貌精致，更有不羁的洒脱个性，她读书写字、做导演、到世界各国做公益，资助贫困儿童。走过大半世纪的人，即便活出了别人眼里的鲜亮与精彩，与才子罗大佑、李宗盛却无缘结成神仙眷侣，令人惋惜。
歌声之所以动人，往往都包涵了内心的深情。听的人之所以动容，往往都是触动了心底的那根脆弱的弦。可放不下的青春，留不住的人终究会消失云烟，汇入茫茫人海，与你再无相干。我最喜欢歌词里的几句话：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，总要学着自己长大，也曾伤心流泪，也曾黯然心碎，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，这便是爱的代价。
这兴许也是成长的代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