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传不如身教

“长大后我就成了你”每当听到这首歌,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的老师,而是我的母亲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在我的记忆里她似乎从没有跟我讲过什么大道理,我也似乎也没有所谓的青春叛逆期。我们就这样如温水一般的相处了三十多年。近来,我的父亲却总是说我越来越像我母亲,有时他打电话回家都要愣愣神,仔细分辨是谁接的电话。我们何时相像如此?

是在十多年前吗?那时我的奶奶中风瘫痪,我正在读高中。妈妈既要照顾奶奶,又惦记着我的学业,真正的是两头跑,估计那是她最为心力交瘁的几年,但是却我从没有听到她哪怕一句抱怨和责备。我清楚的记得,每次回家我的奶奶总是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的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晒天阳,嘴里还会哼几声我完全听不懂的戏文,完全不像一个长期卧病的老人。因为奶奶缺乏锻炼,身子特别僵硬,但又不能让老人身上有味道,所以母亲都是利用板凳,走一点,坐一下,搬一点,一点一点将奶奶挪到浴室里。奶奶中风后会像小孩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有一次,妈妈放水龙头给奶奶冲澡,我确实看见妈妈已经试过水温了,可是当水冲到奶奶身上时,她大叫起来:“烫死了,烫死了,你想故意烫死我啊?”“对对对,我想烫死你,谁让你落我手上呢,后悔了吧!”边说边又给奶奶调低了水温。洗完之后,奶奶清清爽爽,母亲却浑身湿透了。那一刻,阳光下滴着水的发丝,用手理顺奶奶银发的她真的很美,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得上。奶奶是越来越糊涂,认不得人,记不清事,但只要哪儿不痛快,嘴里就哼哼唧唧的喊“明凤,明凤……”看着母亲的辛苦,我周末回家也总会陪陪奶奶,阳光好的时候推她出去走走,泡泡脚,剪剪指甲。在弥留之际,只有当有人喊她奶奶时她才轻微的嗯一声。来给奶奶穿衣服的人都惊叹奶奶身上没有一点的褥疮,干干净净。整整七年,母亲用行动告诉我,什么是“孝”。

还是在2009年?那是我最后一次考教师编制的机会了,我一边代课,一边准备着最后的考试。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,在此之前,我甚至偷偷投过简历去一些私立学校。特别是临近考试,心里总是想着上一次的失利,怎么都静不下心,即使坐在那看书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。一个炎热的的午后,坐在桌前的我感觉心里的那团火都要将手里的书本烧着了。妈妈走进来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,我漫不经心地糊弄着。她似陡然想起我还没有准备面试衣服硬拉着我出门买衣服。我这笔试都还没参加,还不知能不能参加面试,根本不急着买啊。那一下午,我们母女一直逛到天擦黑,果真最终我穿着那件挑了许久的“战袍”站上了面试台。可是这件衣服似乎并没有带给我最终好运,面对着有人95分高分的面试分,我的感觉很不好。在出最终结果的那一晚,我是中午晚上都没有吃,因为一直紧张到吃不下,也有点气自己怎么不考好一点。妈妈一直默默地陪着我,也并不催促。到了晚上七点,还没有等来消息,我彻底绝望了,肯定是没希望了。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,母亲说了句:“姑娘啊,这一天不吃饭,你不饿,我都饿了,不如我们买只烤鸡回来吧?”我才知道,原来母亲也是一直没有吃。我想了想,反正就这样了,难道饿死?上街买了只烤鸡,刚准备开吃,手机就响了,是爸爸拖的打听消息的人说我考进了,沉住气感谢了一番后,一把抱住母亲欢呼出声,将自己的憋屈与激动都发泄出来。老妈淡淡的来了一句:“看,买烤鸡就是给你庆祝的,没白买,吃!”哎呀,我亲爱的妈妈,那半个月,你用陪伴告诉我,什么是“爱”。

现在,我参加教师工作已经是第八个年头,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不管是在教导学生,还是教育子女上,我都会秉承母亲对我的教育方式,用自己的言行告诉我的学生和孩子什么是“做人”。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”早在很小的时候,母亲就将这颗幼小的种子播撒在我心田,我沿着母亲的轨迹成长着,将来我也要将这样的一颗种子播撒出去,让更多的人成为“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