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果走过一块地,没有注意到地里的紫颜色,上帝就会很生气。”


今年3月,我在我们家的小树林里走上几圈,遇见了紫色,回书房就遇见艾丽斯·沃克的这句话。

越来越爱上这样神奇的遇见,比AI都神奇,兴奋中写下“林中草地/紫蓝紫蓝的/早开堇菜/刻叶紫堇/阿拉伯婆婆纳/悄没声儿地/迎着小风的/摩挲”。温和,但深刻!这些小紫,就叫它们小紫吧,情感的流动里,让我直呼“小紫”。它们如此微弱,是的,微小而纤弱,常常被视而不见,感谢我能有今天的感受力,让我看见并为它们驻足。

微微风来,已入秋,得空,走进小树林。三穗紫花傲娇又从容,它们开得嘟嘟噜噜的,挤得让你羡慕,为何可以这样亲密,这样无间,这样自在。爬上小坡,蹲下,凑近,再凑近,紫花小啊,小得让我如此挨近你,才能数清楚,六瓣。它们的小骨朵儿竟也有丁香结的形态,却不承载愁怨。它的花语:一心向善,不求回报。叶子有兰叶的姿态,深绿修长,四面伸展,将三穗花轴围拢,紫色花穗因了绿叶的围衬,更显娇嫩。我定定地看,“红花虽好,还需绿叶扶持。”这一美学道理无处不在呢。这小紫花,倘若没有丛叶的扶持衬托,尽管花穗上密密丛丛的花儿相伴,也会让人觉得单调;倘若没有这亭亭的三穗小紫花儿,这丛丛的叶长相再酷似兰叶,也是“一棵无人知道”的小草。

关注了小花,每次查阅它们的资料,几乎都有要么养阴,要么生津,要么润肺,要么活血……一连串的功效。

再小的紫花都能用它低矮而摇曳的身姿呼喊。我又听见了爵床,在小树林边的小池岸,一小朵一小朵地铺在池岸的草丛里,一旦被看见,就能引领你沿着它们生长的态势,看向远处。它们就是这样肆虐地长,匍匐地长,铺开地长,星星点点地开着紫花,开给我看,让我看不分明,只能看见小紫,很小很小的紫。它竟是古代皇宫御用本草,花儿长得像古代用的酒器“爵”。

读过“我们如紫色野花/不起眼却蓬勃/被践踏却昂头/我们是万物之一/我们就在这里”。

是啊,紫花就在那里,它们或有功效,或有故事,或有姿态,只是常常被我们忽视。那“如紫色野花的我们”又何尝没有被忽视呢?美国作家艾丽斯·沃克经典作品书名《紫颜色》,让一名黑人女孩西丽经历了无数苦难后发现自己的力量和价值,最终实现自我救赎和解放。

从此,当我看见紫颜色,看见秋风中迎风摆动的小紫花,就知道,它们不仅有一个名字叫小紫,它们还有更多的名字:坚韧、勇敢、尊严、力量、希望……

愿天下小紫都能被看见。